第三十七章 掌门归天

其实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事能坚持很久

却很是争气的因为你而固执到了底

后来我想了想,若是往日你说的承诺

只是获取人心的手段

从说出来时便注定了你不能做到

那我宁愿你从一开始

就不要对我说出这番话。

兜兜转转,我才恍然大悟。

原来,我们唯一的缘分,仅仅彼此相遇过……

仅此而已。变故生:

就在我们离开阡云山后,庭雁山便出了变故,徐信急忙赶来蔓城,召他回了山。

因事态紧急,我便被他暂时留在了潘家庄。

入夜时,我正坐在石阶上呆,看着天上那一轮圆月,心里不安得很,却又想不通究竟为什么不安。

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我闻言转身,看到潘煜兮正在走廊里看着我,一脸狐疑模样。

他的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,看起来也没有之前那般苍白了,我微笑着看了他一眼,回过头没有说话。

“我也睡不着。”不料想这位小少爷竟然在我一旁坐了下来,我笑着问:“你一个小孩儿,有什么事能让你睡不着的?”

他嫌弃般的看了我一眼,最后还是开口道:“阿姐让我学武艺,可我对习武实在没有太大的兴趣。”

我点了点头接道:“没兴趣是正常的,谁会喜欢打打杀杀的?可潘大小姐这也是为了你好,毕竟你身子骨不好,习武不为你多有成就,至少能强身健体啊。”

“也是啊,曾经李公子不也是因为这个被送上庭雁山的么,听说现在武功已经是庭雁山数一数二的人物了?”他这么一说,我便好奇起这个李公子:“你说得李公子,不会是李胤吧?”

“是啊,九皇子李胤就是因为先天羸弱被送上庭雁山的啊。”

“什么!”九皇子?李胤是皇子?我惊掉了下巴: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
“阿姐劝我的时候告诉我的啊,怎么,而且庭雁山很多人都知道这事啊,难道你不知道?”闻言我有点迷茫,其实我也是晓得李胤定然非富即贵,可从没有想过他会是天家之人,还是当今陛下的九皇子。

怪不得……那日穆州知府向他自称下官,怪不得他有暗卫护身,这哪里是他说的官二代?明明就是个皇二代啊!

知晓这个消息以后,我想我是没有那个胆子再去挑衅和接近李胤了。

可当初在天启城,我是被灵渡关在一个王府或者什么重臣家里的,不然门卫怎么可能会是侍卫?

而这些……和他又有关吗?我自然不想联想到他,可是除了跟他有关,我又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解释。

在潘家庄待了几日后,段潇到了潘家庄;她看着我,眼神有些凄苦,亦有些心不在焉:“阿葵,我们回庭雁山吧。”

这次见到的段潇没有以往那般潇洒肆意,可我如何问,她也不肯开口。

而这次和我们一起回庭雁山的,还有那个潘家小少爷,看来潘苡是成功让潘煜兮接受了习武这事儿。

当我们三日后赶到庭雁山时,不知白扬是不是一直在山门口等着我;只是他见我们到来便快步走到我的面前,脸色苍白的朝我笑了笑,明明看起来是颇为欣喜的,却让我觉得颇为怪异。

“阿葵。”

“怎么了?”我抬头,他突然一把将我抱住,轻声道:“对不起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你再叫我几声师父好不好?”他此时有些一言一行都有些莫名其妙,可奈何他此时此刻又好像是心急如焚的要求着……

“师父?”

“嗯我在;你再叫几声?”

“师父,师父,师父,师父!师父……”

半晌他才似是心满意足的将我松开,最后他笑着看着我的时候,是红着眼睛的。

他和黄桥师伯一起离开,那一刻,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。

“潇潇……”我有些不安的看着她,她红了眼淡淡开口道:“回去吧。”

我回到庭雁山后,便看到了一副棺材,顾朗抱住灵位跪坐在棺椁旁,一脸死灰的看向我。

是谁?棺材里会是谁呢?

“阿葵……”顾朗挣扎了两下,终究还是没有起身:“你回来了?”

我走到灵堂,看到顾朗怀里的灵位……是穆萄。

“谁干的?”我鼻子突然泛酸,怎么会是穆萄呢?她还那么年轻,她只比我大了一岁……

还是这样美丽的年华,怎么……会是她呢?

“是白扬……”

我转身,走进来的是李胤,他看着我冷冷道:“掌门余毒未清,又被穆萄行刺……”

行刺?怎么会呢?我站起身狠狠看着他:“不可能!”

“就是这样千葵,我知道穆萄是你最好的朋友,但事情就是这样!穆萄行刺掌门,被白扬一剑当场击毙,这有什么不可能的?”李胤看着我,把这些理得一清二楚的告诉我,可是我不信!我不相信!

“你骗我!”我上前一步抓住段潇的手:“你是穆萄的师父,你很疼她的;潇潇你说,是谁干的?”

她低头落下一滴泪在我手背上,没有说话,我看向她,看向李胤,他们都不说话,都不肯开口。

“顾朗……”我蹲在顾朗面前,看着他哭红了的双眼:“你告诉我?”

“你开口啊?”

“阿葵,就是她……”顾朗将灵位往自己怀里抱紧几分:“是她刺杀掌门被白师叔击杀的,也是她……”

“是她伙同安然将你我打晕的……阿葵,穆萄她是黄泉渡的人啊。”

他撕心裂肺的哭出声来,我跌坐在地上,一时间也蒙了脑袋。

“黄泉渡?怎么会啊?”我看着灵位上她的名字楞楞问着她,可她再也不会回答我了。

“阿葵,你不要怪她,她死了,她已经死了。”

不知道为什么,此时的庭雁山已经逐渐入夏,我却开始觉得冷了。

怪她吗?我从来没有怪她,我怎么会怪她呢?

可我一定也不能怪师父的呀……

所以……我谁也不能怪的……

我缓缓起身离开了灵堂;我的不安驱使着我去找白扬,我要找到我的师父,现下只有他能让我安心一些了。

掌门所处的临仙楼大门紧闭;听他们说白扬徐信他们都在里面,我静静的站在楼下等着,等到黄昏时那道门终于吱吱呀呀的被人打开。

我看到黄师伯和徐师伯出现在门口,可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红着眼睛的;我往前走了两步,却并未看见白扬的影子。

黄师伯远远的看着我,只是看着徐信叹了一口气,不知道说了些什么

我听不见黄师伯在说些什么,只是他说完了便转身进了屋子,只剩红了双眼的徐信朝我走来,最后站在我的面前:“阿葵……”

“师父呢?”我朝他走进一步,他抿抿唇开口道:“你师父有太多的无奈,所以……你不要怪他。”

“我知道的,我不怪他,他怎么还不出来?”说着我就想走上石阶闯进去,被徐信拦住了。

“无论他做了什么决定,你都不会怪他吗?”我听不懂他的话,楞楞的看着他好一会儿,他似是难过的揉了揉鼻头,又抬头看天,声音有些沙哑:“别等了,回去吧。”

“我不。”我站在那里,难得如此坚定:“我一定要等他出来的。”

他有些急:“阿葵,你可知……”

“徐师伯,掌门唤你。”他话未说完,守在门外的弟子很是焦急的唤了他一声,他不再理会我转身奔进临仙楼,没有再出来。

那道门闭合,从入夜直到第二日清晨。

清晨时分,楼下便聚集了无数弟子,都在等着临仙楼的大门打开,可一直直到了卯时,那道门才再被打开;我见到泪流满面的徐信慢步走了出来,他抬头痴痴的看了一眼刚刚升起的太阳,随后悲恸道:“掌门……走了……”

话落似是太过悲切,竟当场呕出一口鲜血,晕倒在地。

“师伯!师叔!”

一众弟子唤着他时一边急忙上前把他扶起,带回他的院子休息。

潘煜兮也不知何时走在了我的身边,他向我递过来一张手帕,没有说话。

我的目光仍一直盯着那扇门,我在等他出来;终于……我看到他了;他和黄桥师伯肩并肩走了出来;我撑了一晚上,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,终于放心的昏过去。

我醒来时一个女弟子守在我的身边,见我醒来喜到:“千葵醒了,快去通知掌门。”

“掌门?”我一脸不解,掌门不是已经……

可所有人身上的丧服,证明着这一切并不是我的一场梦。

“新任掌门是谁?”我拉住女弟子的手,她先是吓了一跳,后又笑着把手搭在我的手上:“还能是谁啊?自然是白扬白师伯啊。”

“什么?”

这句话直直击进我的心里,我的心就像被人一小刀一小刀的割下,一时痛的说不出话来,我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:“不是吧?”

“我要见他。”等不到回答的我起身胡乱穿上衣衫便冲了出去,一直到那栋临仙楼下停住了脚步。

楼上挂满了白绸,掌门逝去,如今这整个庭雁山都是一副凄哀之色。

“我要见他!”我说着便打算冲进去,被门外的弟子拦住了脚步。

“掌门有令,不见任何人。”

“我是他的徒弟,我现在要见他!”守门的弟子愣了愣,最后道:“那……我去请示下掌门?”

------题外话------

冬至就快到了,我们帅气又暖男的白扬要下线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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