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 情意渐明

“师父。”

“阿葵。”他向我走来,看了我一眼后又将一旁的红披风将我裹得严严实实的,道:“初春清冷,你这般,若是又着凉了怎么办?”

他似是训斥,可他眼里却无半分怒意,我伸手将他紧紧抱着:“师父。”

我曾想着,若我逃了出来,我定有好多苦水要说给他听,可如今,我真的已经回到庭雁山了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
“是你将我带回来的对么?”我将他抱紧,他僵了片刻后将我抱住,没有说话。

“醒了就好。”他的声音响在我的耳畔:“回来就好,没事就好。”

片刻后,他抱我在床上躺着,将被子给我捂得严严实实的,挪了条凳子坐在床边,看着我的脸半晌,笑了。

也许是我好久都没有看到他了,如今见他,像是有一种一眼万年之感,如今他看着我一笑,我便觉得我好像什么痛苦难过的事都忘记了。

“师父……是你解了我的毒么?”因我差点葬生黄泉渡,我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,属实没想着自己能回到庭雁山,还是解了毒安然无恙的回到庭雁山。

他点了点头,道:“幸好,你还是醒过来了。”

我靠近他些,将头靠在他的手掌上,低声道:“在黄泉渡的时候,我经常做噩梦,最开始是经常梦到你们都不相信我了,你拿着把长剑指着我,说要清理门户。”

白扬:“……”

“后来我又梦到了你说你是相信我的,你来救我,可却被灵渡杀害了。”他嘴角噙着笑,用手摸了摸我的眉头,轻声道:“那是梦,当不得真的。”

“师父……”我突然想起了这件颇为憋屈的事,突然坐起来看向他,思及此事,心中也难免有些委屈:“是安然。”

话出口我就止不住鼻子微微泛酸:“她想要杀我,灵渡又突然出现把我掳走了,我才不是她说的那种叛徒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他双手捧着我的脸,可能觉得挺暖和的,所以他还捏了捏,才安慰道:“师父可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她说的话。”

“师父?”我脸被他揉的有些不满,忿忿的看着他,他细细看了看我,半晌笑出了声:“我永远……都会相信你。”

“我答应过你的……”他松开手认真道:“你曾说若李胤欺负你时,我要保护你的,所以……无论是谁和你对立了,我都只护你……”

他……还记得,我知道那时是因为老是被李胤挑刺,才让他答应了这样一个诺,可他,竟说……无论我和谁吗?

想到这里,我心里几分感动想哭,却又高兴得想突然抱住他;诚然我这样恐怕会吓到他,所以我低头只是楞了楞。

“可我听灵渡说……”我抬头偷偷的看了他一眼,又低下头:“师父,你是不是……喜欢安然啊?”

“嗯?”他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糊涂,他细细想了想,又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我:“你怎么突然这么问?”

“灵渡对我说,是你亲自送安然回郦水城。”其实我并不是说自己心里多么的记恨这件事,只是我若觉得他真是真心喜欢安然,而我之前实则是做的太不妥当了。

若他真心安然……,我同白扬确实是很能合得来,可……和安然就很微妙了,我们可以说是已彻底撕破脸皮,彻底不可能合得来了。

若他们两情相悦,若他们日后结为夫妻……

届时,我将是他们中最尴尬的一个存在。

“我……”他欲言又止,看着愁了起来,最后才慢慢道:“我不喜欢她……”

我没想到等了半天是这个回答,当时便愣了,我看着他,想不通他的心思到底是些什么。

“我喜欢……”他顿了顿,又伸手捏了捏我的脸:“我喜欢她的话当初又怎么可能会和你演戏去伤她呢?”

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,好像说得也是,又突然想到一事,继续追问道:“可……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亲自送她回郦水城呢?她自己不会走吗?还有……让别人送不可以啊?”

我越说心中越是忿忿,直到现一道直直看着我的眼神,我忙看着他。

他皱了皱眉头,眼里闪过一丝狡黠:“你这是……吃醋了?”

“我……”这话就像一道惊雷,将我轰得七荤八素的,我连忙否认:“我才没有……”

可说出来却显得很是没有底气,好像是我真的吃醋了一般,我抬头,才惊觉我此时脸都在烫。“好了~我逗逗你而已……”他道:“这么认真干嘛?”

本该应该是胸中大石落地的我听到这句话时心里却一沉,原来……是我太认真了啊。

我失落的撇了撇嘴,道:“师父,我觉得……安然是配不上你的。”

“那……”他似是想了想才开口:“你觉得……我和谁最为相配?”

闻言我心跳都像是停了一下,我动了动嘴唇,却不知道说些什么。

“我……我怎么知道……反正又不会是……”

“嘀咕什么呢?”他戳戳我的额头道:“你可要快些好起来……”他琥珀色的眼眸里映出我的脸,我看着他嘴边的笑意,轻声开口:“我说过的,今年还得带你出庭雁山去江湖上转转呢。”

“师父?”我看着他,心里不由生出一股歉疚之意:“我很差的。”

“我知道啊。”他揉了揉我的头:“所以啊,以后我才要紧紧跟着你,免得你又被别人轻易就给掳走了。”

“你为什么……要对我这么好呢?”他越是这般,我却越是不安,我怕……我太依赖他了。

“你问了很多遍了。”他摇头笑道:“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。”

“我在想……”我抱住他的手臂蹭了蹭,一脸满足的笑道:“师父真是世上对阿葵最好最好的人了。”

他似是惊讶微愣了片刻,那一瞬间,我仿佛看到他的眼睛里溢出深深笑意;他随后无奈的叹了口气,便没再说什么。

后来我才晓得,其实我早在这之前,就已经非常非常依赖他了。

那时候……其实我已经喜欢他了。

原来……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他啊。

可当时,我为什么没有看出自己的这些心思呢?为什么就没能早点现自己的这些心思呢?

若是当初我早些明白过来,或许一切就都不一样了……

黄昏时,段潇才忙过踏进了我的屋子,那时我正披着一件大红色的披风,坐在窗边呆。

“阿葵!”她三步做两步走到我的旁边,待看到了敞开的窗户和坐在窗边的我,她的眉头微微锁起:“你开窗做什么?”

我伸手将披风裹紧了些,笑道:“屋子里太闷了,想要透透气。”

本想着关窗的她闻言看了看几乎裹成粽子一样的我,终究还是作罢。

她走在我的身边坐下,叹道:“原以为你这次落在灵渡手里定然回不来了;没想到师兄还真有法子将你带回来。”

闻言我看了看身上的红披风,心里竟生出些许说不清的感觉,微微有开心,却又微微有些难过。

他是如何?如何将我带了回来呢?

他不说,我也不便问。

“对了,顾朗如何了?”我忙将手放下,看向段潇,才想起当时顾朗倒下的场景,他定然是伤的不轻的。

“顾朗……”闻我此言后段潇面上隐有怒意,手狠狠砸在了桌子上:“那安然真不是个好东西!”

她的事,我已不想再去深究,自也不打算过问。

段潇看向我续道:“你被掳走当日夜里,我们在庭雁山门口见到奄奄一息的安然,原以为她是同你一同被捕。”

“谁知她醒来竟反咬你一口,说你是黄泉渡的人……”段潇眼里尽是厌恶之色:“你是我亲自带回庭雁山的人,又日日相处,又怎么可能会是灵渡的人呢?”

“潇潇。”我道:“你真的那么相信我吗?”

段潇看了我一眼:“比起那个安然,我当然是更信你啊?”

闻言我心中又多了几分安慰,觉得自己那段时间虽在黄泉渡很是憋屈,不过庭雁山中也是有人念着我信任我的……

“若不是白师兄用计说顾朗就要醒来,她迫不及待的想去斩草除根,其他人怕也是要被她继续欺瞒下去。”见段潇说完后,我怕她口渴,忙忙给她倒了杯清茶,她接过后又道:“你在黄泉渡没少受委屈吧?”

我这才有余心再次想到黄泉渡的种种,委屈?思来想去,其实……我好像并没有受什么委屈。

就是……偶尔会被恐吓。

可一想到灵渡那样的人,我又开始想着……为何灵渡肯让师父带我离开?

难不成是他带着我单枪匹马闯出来的?我想了想……又觉得不太可能。

这样一想……就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牵扯出来了,想不通灵渡那样的人竟会是曾和我朝夕相处的文飞。

也想不通……穆萄近来的异常。

在我养伤日子里,从未见过穆萄来这桂苑看过我一次;我心里虽失落,却想着或许是因为她近日在专心学习剑法心法,为求一个大些的突破所以无法抽空看我。

虽说穆萄我没见着,不过却再次见到了灵渡,仍是在一个深夜。

彼时正是夜深人静,我熄灯关窗已打算就寝,待我关好门窗后转身,才现他已坐在我的床边。

“你……”惊慌之余我都还未来得及呼救,他一股内力弹过来便隔空点了我的穴道。

------题外话------

既然是甜文,自然要甜啊,像吃糖果一样甜甜的;吃醋了吃醋了……我表示欢呼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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