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张榜通缉

侍女的银针在成功得到我目光后,便在桌上的饭菜上一一给我试了试毒,最后银针依旧明亮,侍女才收下银针,毕恭毕敬的道:“请姑娘放心用膳,我家主子若要害你,这饭你吃与不吃都是一样的。”

“……”这样赤裸裸的拆穿着实有些尴尬,我讪讪的笑了笑:“其实你们主子大可不必如此麻烦了,我今天也没想过再绝食下去。”

姑娘没有回答我,退了下去。

为了能让自己行动时有力气,我也并没有再执拗下去,乖乖的吃了饭;吃完饭之后,我便在四周找找有没有遗落的迷香什么的,想起昨天有块被我砸到床边,便爬进去找了找,幸运的是,它并没有被人发现,熏香捡起来后我堵住鼻子将它在烛台上烧了烧,又从床边扯得床帘撕了七八张都给熏得匀匀的,我才连忙吹了烛台躲到门后。

我着实并未做过这些事,此时心几乎要蹦出我的嗓子眼,手心也直冒汗,第一次我若是逃不出去,那接下来更妄想逃的出去了。

我看了看手里的几张破帘布,虽说这香只会让人四肢无力,不过我一下子熏了那么多张,就算不能迷晕,至少这香气也得熏晕吧?不久,门被人再次推开,推开的门刚刚把我给隐藏在门后,那姑娘转身关门,我只得拉了拉帘子,企盼着不要看见我的藏身之地。

门关好后,那侍女看向桌台那边,定然是看不见看见我在屋子里,很是疑惑;我若此时不乘其不备,被她发现便晚了,我没办法,只得冲上去了;没等那姑娘转过身来,我便将那帕子死死捂住了她,好几次她差点挣脱,可能是我脱身心切,竟是死命的捂着她到昏迷才罢手。

而我的手也因用力太猛而泛白,半天才恢复过来血色。

幸好我并没闹出什么大的动静,这第一步,也算是走的完整。

不敢多耗片刻,我连忙将我和她的衣服换过来,带上她的面纱,再将她安置在床上,做出一副我正在熟睡的假象,打算离去时见地上有块令牌,说不定能排上用场,也悄悄的自己放好;随便收了收便出去了。

一路上,我全然不知是什么地方,也没那胆子抬头看。

七窜八绕的转了好几圈,才好不容易找到出口,门口的侍卫将我死死拦着,我压了压声音:“主子让我出去给那位姑娘买点东西。”

侍卫盯了我半晌,向我伸出手:“令牌!”

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捡的那一块,不过现下也只能碰碰运气了,我将身上的令牌拿出,恭恭敬敬的放在那位侍卫大哥眼里,侍卫大哥看了看后很是疑惑的看着我:“你不是府里的侍女?”

我心里一惊,果然不是什么有用的劳什子物件,此时我只能已经斟酌着要不要把他们敲晕直接跑路,好歹我也跟好几个人学过,也算不得差吧。

正在我打算动手的时候,旁边的侍卫抢过那块令牌看了看道,看着对面的侍卫道:“你蠢啊?这是灵堂主的人。”再继而看向我,也将令牌恭敬的递给了我:“可以了,姑娘请。”

总算是松了口气,我颇为礼貌的道了谢;接过令牌,强装淡定的出了门,待走到那两位侍卫看不见的地方,便再也装不出一副淡定模样,迈开步子就是一阵狂奔。

待没有力气跑的时候,便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。

折腾这么一番,总算是凭借着自己的本事逃了出来。

此时在大街上晃悠太过于愚蠢,我选择躲在一条小巷子里的一个草垛中;也许是草垛着实有些扎人的原因,我整个人也渐渐有些消沉,也不知白扬有没有找我?

会不会,他根本就不曾关心过我出事与否?会不会,他还在庭雁山和安然在一起谈情说爱?

其实我本就什么都没有,是白扬收了我做徒弟,是他百般千般待我好,让我心里慢慢多出来了一些温暖,让我知道自己不再是一个人;可是,自安然出现,才让我得以清醒过来。

我终究……还是什么都没有的一个人。

若是曾经,但也没有什么;可是我现在知道,我对白扬多了一份依赖,现在倒是生出一股不知名的凄凉感来。

不等我多想,我便看到许多官兵打扮的人一群一群的在面前走过,在一番巡查未果后,我躲的草垛子刚好暴露在了那带队的士兵眼里。

脚步虽轻,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向我这个草垛子靠近,拿着的刀在阳光下并没有闪现出多么明晃晃的光,也就是说,他们还是要抓活的。

眼见他就要走到面前,我不得不做好再次被抓回去的准备。

本来以为我定然是被抓走的,却没想到从草垛里跳了个老鼠出去,方才救了我一命。

待士兵们离开后,我仍然不敢出来,仍是呼吸都压抑的极其低微。

直到到了天已黑了许久,我才敢从草垛里慢慢爬出来,此时四周一片寂静,一边安宁迹象。

不过这也说明,现在我很少能碰到活人;此时天气转凉,初冬不久便要来临,这的确是个容易得伤寒的好季节。

更何况我还在这草垛子待了差不多一天?

早知道,就顺带拿件披风披着出来了,大街上甚是荒凉,我又是一身白衣,着实有点骇人。

不过我倒觉得我自己被骇得更为多些。

“师父……”我又冷又怕的我很没有出息的抽了鼻子,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特别无助;好不容易找到出城的路,大晚上的,城门紧闭,我压根儿没有办法出去。

那这大晚上的,我又身无分文,能待在哪里?

思忖了半晌,我觉得我得逃出去,好歹我也是个会武功的人,打架不一定派的上用场,不过悄悄跑出城去,应该也……不算太难吧。

没想到的是,这群守城门的人竟是有着如此强大的敬业精神,没一个人怠慢偷懒的,眼睛睁得宛如铜铃般大小,一只蚊子飞过都得被他看出有没有缺胳膊儿少腿。

看来,我是出不去了。

可我总不能睡大街吧?

最后无奈的我还是睡了大街……

因为夜风呼呼的在耳边刮,穿着单薄的我冷的瑟瑟发抖,对这一条路我全然看不清尽头,慢慢的,我连路也看不清了。

我好像感觉有人把我扔进了雪堆里,冷的瑟瑟发抖,头也是昏昏沉沉的,像被人暴打了一顿一样。

我在想自己是不是会死?但是不过一场风寒,总不至于沦落到病死的地步吧?我怕死的很,我还那么年轻,我还不想死。

这一觉睡得甚是漫长,也甚是不安……

待我醒来时,一位大娘正端着个土碗坐在床边,笑的朴实和善:“你醒了,姑娘。”

“我……”我看了看我身处的地方,看来,是一户寻常人家。

“来,喝了这碗姜汤吧,驱驱身上的寒气。”大娘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递向我,我虽说现在还不清楚怎么一回事。

不过我也明白,是这位大娘救下了我,便十分感谢的接了过来。

“两日前,我家打更的在城西路口看见你,见你带病在身,便将你带了回来。”大娘说完这话,继而接过我喝空的土碗。

“谢谢大娘。”我擦了擦嘴,大娘将碗放在木桌上后转身看着我:“可别谈什么谢不谢的,这人啊,总有需要帮忙的时候。”

“姑娘不是天启城的人吧,怎么会到大半夜晕倒在大街上?”大娘说完我就愣了,那晚委实太黑,我愣是没看清城上的字。

天启?启元朝的国都?好啊,这个文飞,竟然在我昏迷的时日将我从千里之外的穆州给运到天启城来了。

思及至此,更是将那个文飞恨得牙痒痒。

可现下我总不能对大娘说我是被绑架拐卖过来的吧?在这老实人家,倒怕骇着人家;于是我只能编一个千里迢迢从穆州到天启投奔亲戚,可亲戚早已经搬走,想回穆州盘缠却已经用完的老套故事来搪塞过去。

老实巴交的大娘,很是心疼的信了我的说辞。

本着早日离开的想法就打算告辞,可大娘硬是觉得我身子没好全,要再留我两天,我也不好驳了她一番好意,听了她的话在她家将养了两日才启程回穆州。

好歹那块令牌是块镶金的,我出天启城后随便找了一个马厩,用那块令牌换来一匹马和几个窝窝头,应也勉勉强强能撑到我回到穆州,包袱里还有大娘做的烧饼,准备得也算是比较充足。

不过我细细记住了那令牌的样子,若是回到庭雁山,还得跟掌门说说这桩事,那日那侍卫说的什么灵堂主,定然是个江湖帮派的头。

若是不弄清楚,心里着实有着疑惑得紧。

两三日的快马加鞭,总算是进了穆州境内,可马和我也差不多成了半死的模样。

马是累的半死,而我是颠的半死。

待安全进了穆州城内,我方才将心放进肚子里,牵着马走在穆州城里,路人总是对我指指点点,见我走近,又连忙一哄而散。

我实在不解他们在交头接耳说些什么,此时,我看到了不远处贴了张通缉令。

我牵着马走进看了看,那画中人正是我,我正想看看通缉用的是个什么罪名,就被十几个衙役用刀架了脖子。

“……”

没想到,兜兜转转,我逃了这么久,从天启都回到了穆州,竟然还是被抓了;抓我的是官府的人,和在天启城关我的哪位绝对是一伙的。

我被抓后丢到了一间屋子里,官府的人将我反锁了起来。

若是我本不曾逃过,那也本没有什么,实在是命数到头了认栽也就是了,可我兜兜转转逃了好几天,好不容易到了穆州又被抓住,心里着实不甘心。

此时,听到有人上了楼,还有两个男子说话的声音。

“你确定是她?”

------题外话------

明天,我表弟就结婚了,我得去迎亲,但是我会尽量按时更新,希望大家不要放弃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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