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 玄笙公子

我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他猛的拉了一下。

事发突然,我摔在床上还没有反正过来,他就已经欺上身来。

龇牙咧嘴的我摸了摸被撞得七荤八素的脑袋,心里很是忿忿;刚想骂他是不是没睡醒在发酒疯呢,结果我这一抬头就发现有些不妙……

见他此时眼神颇为迷离恍惚,却又深情款款的看着我,我心里开始有些慌乱了。

我生怕他有什么出格之举,便不敢妄动。

“师父,你没……”我刚一开口,他便情迷意乱的吻了上了我的唇,身子下意识的麻痹掉,就像是被下了麻药一般,浑身动弹不了不说,就连大脑此时都变成一片浆糊。

“我想要你。”我还在迷茫中,他停了下来;结果听到他抛下这样一句话,我心里更是慌张。

“别……”我才连忙想着要去推开他,事实是实在没有他的力气大,推搡了半天都没有效果,反之他已经把我的外衫扒得差不多了。

“白扬,你放开我!”拳头打在他身上,可不知是下手不够重还是怎地,我的手就像打棉花团里一样没有半点力气。

我仔细看了看白扬,其实他长得真的不差,其实现下这状况我也算不上吃亏的。

今天我是真的栽在他手里了,那我和徐信的约定呢?思及至此着实心酸得很。

谁又能想到白扬酒后竟然会变成这个模样?

谁又知道会有这番变故,若他明日酒醒过来?我又该如何?若我真的与白扬做出这样的事,那又怎么还配得上徐信呢?

又怎么还配得上与徐信之间的约定呢?

想到这里我又开始奋力的反抗,可就是下不了手给他一巴掌,而其他的法子却一丝也没有……

越想越觉得伤怀,鼻子一酸,闭眼就要哭出来。

“呜哇……”我正觉得心酸之至想哭来着,他却哭了起来。

他这一哭,我愣住了。

只见他起身缩在床角,用袖子狠狠砸了砸床,一边哭一边用那颇为委屈的目光看向我,哭的更厉害了:“我解不开!”

“……”我才忙看向自身,好像除了凌乱了点,他还真没扒拉开什么。

可我看到白扬那副模样时,心里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情愫升了出来,果然吃亏的不是我还是他,可能觉得委屈自己还哭起来了?重要的是他还哭的这么……幼稚。

但为防再次生变,我连忙从床上起身,夺门就跑了出去。

我在自己的屋里关好门窗,心慌意乱得很,也着实庆幸得很;就是有几分情绪连我自己也分不清。

如果说是失落,那我想我肯定是疯了!

好不容易平静下来,便又开始为白扬思虑,觉得白扬吧或许也是无心,定然是喝了太多酒,把我当成他心上人了才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来。

不然他也不会这般……饥不择食。

果真是醉酒害人啊。

过了半晌,他的屋子里仍没有一丝声音,我难免开始有些担心,毕竟他喝醉了没什么理智,也生怕他会出什么事。

屋子里安静祥和得很,我怯怯的进屋,发现除了乱了些也并无什么不妥之处。

只见白扬此时端坐在床沿,颇为委屈的看着我,我嘴角僵了僵,再次感叹果真是醉酒害人啊。

我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向他走过去,用掸子怯怯的戳了戳他;他竟不躲,也不反抗;只是颇为委屈的扁着嘴看着我:“你干嘛?”

我讪讪后退一步:“你酒醒了没?”

他撇嘴:“我又没醉!”

见他此时看起来倒有几分清醒模样,我问道:“那……你记不记得自己是谁?”

他不解道:“我是白扬啊。”

的确不错,我指了指我又问:“那我呢?你知不知道我是谁?”

他看着我愣了愣,最后傻愣愣的笑了:“媳妇。”

“你才是你媳妇儿呢!”我想我此时的脸色定然是红得发紫,紫的发黑;他这哪里是没醉,简直是醉的不轻。

我佯装怒到:“你酒量不好,干嘛还要喝这么多酒!”

见我生气了,他又开始委屈:“徐信让我喝的。”

“徐信?”怎的又把徐信扯进来了,我不解:“为什么啊?”

“他说喝酒能壮胆。”

“……”徐信?徐信这人一天到晚都在搞些什么名堂?怎么白扬这样一个根正苗红的人都被他给带偏成这样了?

“呐——”我抄着鸡毛掸子走过去,惶惶恐恐的坐到床边,见他除了委屈巴巴的看着我也没什么动作才稍稍安心。

“既然你酒量和酒品都不怎么样,以后少喝点酒知道吗?”他似是不懂一般看着我,最后还是点着头应了一声。

“还有啊,徐信这些年都教了你些什么啊?”这诚然就是我的不厚道了,趁着白扬醉酒想刨刨他的过去。

以及徐信的过去。

结果我不问还好,一问我都快惊掉了整个下巴。

白扬扳着手指头在那里说,什么爬树掏鸟窝,烧同门师兄弟衣袍,剪女弟子的辫子,还有什么抓虫子丢在胆小女孩子身上等等,竟然都是……

——徐信教的!

看着徐信那副模样,我着实想不出来这事是他干的出来的,他这都在教些什么啊?

他竟还是掌门的关门弟子,我对掌门的眼光深深表示同情;收了徐信为徒,不会是……瞎了眼才收的吧?

我把目光转向白扬,感叹徐信这样的摧残之下,白扬也还能成如今这个模样,也算得上是万幸了。

我叹了一口气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师父啊,你这么一说之后,我觉得其实你已经特别不错了,就是下次别再盲目听他的了,少喝点酒知道吗?”

他乖巧的点了点头,我就像他的母亲一样语重心长:“至于徐信……”

我又深深叹了一口气:“能绝交就绝交吧。”

别以后跑的更偏了……

“好!”他泪眼婆娑的看着我:“媳妇你说什么都是对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我的手抖了抖,接着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,把鸡毛掸子亮了出来:“你看,这是什么?”

“鸡毛掸子啊。”他疑惑:“难道不是吗?”

我笑着摇头道:“不不不,这是你的入梦杆儿。”

说完便利索敲在他的百位穴上,这次他算是真的睡过去了。

没想到啊,他教我的东西,第一次竟是在他身上实践。

把他安顿好后,我又拧干帕子敷在他额头上,守了他半晌,直到看到他脸上的酒晕完全褪去已经熟睡才拖着倦意回到自己房里。

实在没什么时间多想些什么,倒在床上便到了天明。

起身后我第一时间便跑去看看白扬醒了没有,结果我敲了半天的门没人理我,我推了推门,才发现门是半掩的。

而我进了屋子,白扬并未在房中。

“师父?”难不成他醒了就跑路了?昨晚的事他恐怕是有些不能接受吧?

“小二哥。”我见一旁的小二从隔壁房门走出来,上前道:“你可知这屋子里的人去了哪里?”

店小二看了看白扬的屋子,思忖半晌道:“这位公子早早就出去了,至于是做什么我属实不清楚。”

说完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:“你们不是一起的吗?”

我没答话,心不在焉得的转身进了屋,看来他定然对作夜的事耿耿于怀;竟是不辞而别了。

“唉~”我叹了一口气倒在床上,看着床梁发呆,觉着这次下山属实没有期待里那般让人如意。

门外响起扣门声,我立马回过神来,他没走?

门外的人见我没有动静,又扣了扣门:“阿葵?你还没有醒么?”

“醒了醒了!”我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激动万分,立马起身奔了出去。

打开门第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外的他,晓得他没有丢掉我后,我脸色抑制不住的欣喜。

他凝重的锁起眉头,嘴边却噙着笑:“遇上什么事了?这么开心。”

我不敢置信的‘啊’了一声,见他这毫无异色的模样,难不成昨晚醉酒的事他都不记得了?

他笑道:“啊什么啊?”说着才伸出一直负在身后的那只右手,手上握着一个锦盒,他朝我递了递:“喏,给你的。”

我受宠若惊的去接过那个锦盒,抬头看着他时,他道:“给你铸了一把匕首,用作防身。”

“……”心里委实百感交集,原来他今晨离去,并不是抛下了我,而是去为我铸了一把防身利刃。

这么一想,我觉得之前我委实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

“谢谢。”我没有打开盒子,其实他只要没有丢下我,这些便都不那么重要了。

“方才听说楼下有一位姑娘要找我,你可要去见见?”

闻言我先是愣了愣,又点了点头;姑娘?还指名白扬,自然是要见见的。

说不定是那个安然呢?

我随着他下了楼,进入了一间茶阁。

有一白衫女子正端坐其中,面纱敷面,玄袍披身,像是在可以掩盖自己的模样般。

我见师父坐下,也在他身旁找了个蒲团坐下。

“我还当是谁晓得我的足迹,还找到了我……”白扬提起沏好的茶,为我和他自己倒上一杯:“潘苡小姐,好久不见。”

我自是什么话也插不进去,只是端着茶杯默默的听着。

被唤做潘苡的人手抖了抖,她开口,我听到面纱也掩不住的苦涩:“玄笙公子……”

------题外话------

白扬醉酒就是这么……智障,而且,白扬的身世也要慢慢揭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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